被赶出家门的第二年,江洛终于想起了我。
只因他白月光的女儿贫血需要大量输血,让我签供血协议书。
“乔知暖,给你三分钟,赶紧滚过来献血,否则别指望我原谅你。”
消息石沉大海,江洛耐着性子一遍遍打过来。
没过多久,茵茵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声线冷淡,“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妈已经死了。”
电话那头江洛几近暴怒,“你们母女俩恶不恶心,这么能做戏怎么不去搭戏台子唱曲?”
“你告诉乔知暖,别以为用这种小把戏就能糊弄过我,她打错算盘了,这血库非她不行!”
1“总裁,里面没有人出来过。”
半小时不到,消失了一年多的男人带着两排保镖将女儿茵茵堵在家中。
江洛点了点头,不论他怎么拍打,大门都是紧闭不开。
他眼神淬了冰,仅一个眼神窗户便被砸破,“乔知暖,给你脸不要是不是,趁我还有耐心给我滚出来。”
江洛示威般冲进去,才发现家里客厅只有女儿茵茵一个人。
周围一切都井井有条,茵茵鼻子,抬起满是疹子的手轻轻锤了锤,伸了伸脖子,淡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良久才歪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疏离和不满,“我妈已经死了,你还来闹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江洛先是愣在那里,随后松了口气。
他挑眉,三步并两步大跨步上前,指着餐桌上的小雏菊忍无可忍质问道,“你这个撒谎精,除了乔知暖谁还会有闲情逸致插这么丑的花?
你一个碰到花就过敏的人别告诉我这是你插的!”
“真是自私透顶,为了躲避献血居然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让人恶心。”
他大手一挥,指挥保镖冲进卧室,“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我逮出来,先找到人的给100万。”
保镖们冲进各个房间、厕所,甚至连花盆都没放过,叮叮当当仅一瞬间面目全非。
茵茵几乎在他命令发出的一霎那冲了过去将小雏菊护在怀里,她抿起嘴,咬紧牙关,像只受惊的小猫,盯着江洛大口喘息着,不敢置信的摇头,满面泪水,“她已经死了,你不要这么对她,如果有错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听我解释,当时是因为唐棠她…”保镖意料之中的并没有搜到人。
不知俯身到江洛的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脸更沉的厉害,冲上来抓住茵茵的胳膊厉声道,“够了,江茵茵,你以为我会听你狡辩?”
“两年前她拈酸吃醋,纵容你犯错难道还没得到教训吗?
到现在你还在包庇她,看不清她的为人,我对你太失望了。”
“果然她这种人生不出什么好东西,就不该对你报任何希望。”
他眼神厌恶不想再多看茵茵一眼,将手里的供血协议书扔在她身上,“你告诉她,限她三天内把协议签了,乖乖做唐棠的血库,弥补罪孽,否则,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茵茵,这也是我给你最后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就将你彻底从族谱上除名,江家不需要你这种眼盲心瞎的后代!”
看着江洛厌弃的眼神,茵茵缩在一角颤抖的肩膀,我的心被揪的生疼,想要把她抱在怀里,手却硬生生的从她的肩膀穿了过去。
我发疯般嘶声裂肺地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江洛,我没有躲,你回来!
给茵茵道歉!
你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冲我来!
你冲我来啊!
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怎么能这么对她?
茵茵的眼底麻木的没有一丝光亮,抖着小手将雏菊小心放回原处,却不小心将书包碰掉,里面一张病历单飘了出来。
她反复抚摸手腕上的疤痕,又缓缓点了点胸口,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扯出一抹苦笑,“妈,你走后我病的更重了,我不知道爸爸他为什么对你敌意那么大,只相信那个女人,我想替你解释的,都是我太没用了。”
“这里好像被灌满了海水,快要喘不过气了,我好累,好想去陪你。”
我的心仿佛被扔在油锅里煎炸,急的直跺脚,扯着喉咙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无助的抱着膝盖蜷缩。
怎么办,谁能救救我的孩子。
不要!
宝贝你要好好活下去,妈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两年前,两个孩子捉迷藏时唐棠意外被锁进我车的后备箱,陷入深度昏迷,江洛一气之下将我赶出江家,指责我嫉妒心太强指使茵茵将她锁在车里,不配为江家女主人。
所有人都谴责我这个妒妇,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只有茵茵哭的稀里哗啦,愧疚道,“妈妈没错,是我不好非要和她玩,是我害爸爸妈妈关系变差,都是我的错。”
被赶出来的那年,不管我怎么开导,这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颗刺。
茵茵呆滞了好半晌,掏出小药瓶倒出几粒药,生生吞了进去。
2三天时间过得很快,江洛再次找到茵茵是在医院里。
桌子上还是摆放了矿泉水瓶插的小雏菊。
茵茵倚在床上,一声不吭盯着,小脸蜡白,眼神混浊不堪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助,病房里陪着茵茵的是班主任王老师,她爱怜的将茵茵头发别在耳后,拉着她正在柔声嘱咐什么。
看到江洛时,一向对人和善的王老师眼底染上愤怒,她举着茵茵检查报告忍无可忍,“你就是茵茵的爸爸?
孩子抑郁了这么久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你是怎么做家长的?”
江洛伸手抽走王老师的报告,看也没看一眼,撕了个粉碎直接摔在茵茵脸上。
他冷笑一声,话语中满是刻薄,“你们母女的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现在都有闲钱请演员陪你们演戏了?”
“***可真是狠心,把你推出来演这个独角戏,你到现在还像个弱智向着她,为她打掩护,真替你感到可怜。”
王老师震惊的看向江洛,“你怎么能这么戳孩子肺管子,乔女士刚去世,茵茵还没有走出来,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闻言,江洛瞥了她一眼,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扔在王老师跟前,让保镖把她丢出去。
“够了,别让我再看见你,拿着你的钱能滚多远滚多远。”
见王老师王老师被抬出病房后,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茵茵头发乱糟糟的,瘦瘦小小的身子套了大大的病号服,呆呆的坐在那儿。
江洛烦躁地拉了拉领带,盯着桌子上的小雏菊咬牙切齿,“我警告过你,不要反复挑战我的底线,只要你说出她在哪里,你还是爸爸的女儿,还是江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