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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章院长正在办公室内品茶,琢磨着厉南洲话里话外的意思。

厉南洲是幼儿园建校的股东,如此高贵的身价,本是不应该来一所小小幼儿园巡查的,但几年前他就听说,厉南洲亲戚家有个孩子也在这里上学,所以对这里格外关注。

正因为如此关注,幼儿园也吃了不少红利。

只不过老院长思想顽固,坚持奉行为了公平的原则,不搞有色透视,因此,很多学生家长入学前的身份都对院校有所隐瞒。

现在看来,这个政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章院长皱了皱眉,想着老院长已经退休,现在轮到他做主,不如改个政策,直接把厉南洲亲戚家的孩子给揪出来,好好对待。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章院长开口。

烟越涵将初初放在门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章院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身上并无什么牌子货,也就自然的将背靠在了椅子上,连茶都没给她倒一杯。

“这位家长,什么事?”

“你要让我的孩子退学?”烟越涵开门见山,话语也带着几分不客气。

章院长一顿,明白了烟越涵是今天***之人,挑了挑眉,肥腻的手指也扣在了桌上,“初初家长,不是我说,你家孩子原本就不正常,不应该上这种正常幼儿园,现在你又出了这样的事,让你们退学也合情合理嘛……”

“不过你放心,这座城市又不止有我们一家幼儿园了,但以初初的状态,正常幼儿园可能都会拒收。”

烟越涵手指握紧,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章校长,说话是要负责人的,初初除了不爱说话,其余跟正常小朋友都一样,你要为你之前的话跟我孩子道歉!”

“道歉?”

章院长被这番话震的瞋目结舌,他挑了挑眉,面上的轻蔑不言而喻,“我也理解你的心情,这样,我有个朋友也是个开幼儿园的,虽然资源差了点,但教你家孩子还是够用的。”

话音未落,烟越涵从桌上端起茶水,直接泼到了章院长的脸上。

“啊!你这个疯女人,你要干什么?!”

那茶水放凉了半天,不烫,但茶叶渣子落在了他脸上,夹在皱纹里,湿哒哒的十分不舒服。

烟越涵冷眼旁观,直接起身,“既然校长执意让我们退学,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杯茶,就当敬你狗眼看人低的了。”

说完,她抱起门口的初初转身就走。

章院长气愤的抹了把脸上的茶叶渣子,向烟越涵的背影啐了一口,“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神气什么,你以为你家能只手遮天啊。”

说完,他正巧翻开了初初的入学申请。

“厉初初。”

他看着名字上面的“厉”,陷入沉思。

这个幼儿园,只有一个学生姓厉。

章院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厉家在海城,可不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忙不迭的抹着桌面上的茶水,手指颤抖的打着电话,“快把校门口拦住,别让初初家长离开。”

电话另一头一愣,无奈的汇报着,“院长,初初家长刚走,走的时候面色很难看,抱着初初就冲出了幼儿园。”

遭了。

章院长眼前一黑,瘫坐在椅子上。

幼儿园位处市中心,堵车,更是半天打不到车。

烟越涵蹲下身子,与初初平视,商量着,“初初,我们换一个幼儿园上学好不好?”

初初站在原处,本就麻木的眼眸似乎被这样一句话所**,忽然,她开始动作剧烈发出无声的嘶吼,双手抱头,蹲在角落。

烟越涵被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抱了起来,但初初的情绪激烈,眼浮泪光,不停的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烟越涵心疼极了,固定住初初的手,语气绝望,“初初别害怕,妈妈在——”

“不,不,妈——”

初初发出几声单字节,沙哑的语调伴随着她挣脱剧烈的动作,推搡间,相机从她身上滚了出去,掉在了马路上。

烟越涵的心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大声呼喊,“初初!”

初初似乎是被突然拔高的语调吓到了,更加用力的挣扎,用手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脸,脸颊处顿时一片红。

她见此模样,心都快碎了,连忙固定住初初的手腕,低声哭泣,“初初,别激动,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凶你。”

她顾不得捡相机,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相机很快就被车辆压得四分五裂。

一种绝望油然而生。

她很希望此时此刻有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帮帮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轻声安慰一句也好。

可如此小的愿望,她却不能实现。

自从嫁给厉南洲以后,她没有任何社交,更没有朋友,窃听里除了厉南州,空无一人。

厉南洲也不可能过来,她心里一直清楚。

在这种绝望的瞬间,烟越涵心底竟徒增一股厌恶。

一个毫无温馨信任的家庭,一个非正常的孩子,还有一个漠不关心的丈夫,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群厉鬼,要将她拉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抱着初初走到马路中央,结束这一切。

“越涵,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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