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爷爷留在信封中的指引,在院门右边的一块破砖洞处找到了一串由塑料袋密封的钥匙,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院门锁,踏进院门的时候,我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小院里冷飕飕的,阴气有点重啊!
小院中的阴气源头不仅仅是在那几颗李子树那边,还有一部分的源头在院中靠近院墙边的一口古井处。
古井旁绿苔遍布,古意盎然。
在古井的上方,有一块三尺见方的石板扣在古井上面,我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古井旁边,当看到那块布满青苔的石板上的东西之后,我的瞳眸就不禁猛地缩了一下。
石板上,有七枚铜钱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着。
在这七枚铜钱之间,还有一些划痕线条相连,那些划痕线条泛黑,在这布满青苔的石板上面看起来很显眼。
这是……七星镇邪?
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有些阴宅风水出现很大问题的时候,常常会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七星镇邪就是一种很高明的镇阴宅的方法!
可是,这里明明是阳宅啊,七星镇邪定阴宅的手段出现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不论是那几颗李子树还是这口古井,都让我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如果不是爷爷让我来这里落脚的话,我绝对不会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这里的风水实在太古怪了,我实在搞不懂爷爷为何要让我住在这鬼地方!
暂时不理会院中的古井和那几颗李子树了,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那老旧二层小楼的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迎面扑来,呛的我连打了几个喷嚏。
通通风,等了一会我才走进了这老旧的二层小楼。
一楼有柜台和一些座椅,柜台里有密封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罗盘、香烛之类的东西。二楼是卧室和卫生间,由于长时间没清扫,显得很脏很凌乱。
我长叹一声,开始着手清理卫生,同时还出门去了隔壁街的一些店里买了生活必需品。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才勉强将二层小楼里收拾好,吃了一桶泡面,洗漱一番之后重重的躺在了床上。
爷爷的窃听依旧处于关机的状态,我担心的同时,也有点犯愁了。
从家里匆匆的来杭城这边的时候,我身上带的钱不是很多,今天买了时常用品之后,我口袋里还剩下不到两百块钱。
别说开学的学费了,我接下来的生活费都成问题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我梦到了那口古井,被石板扣住的古井处探出了黝黑的长发,很诡异的朝着老旧小楼这边蔓延过来。
同时,小院中的那几株李子树也在轻轻摇曳着,几张狰狞丑陋的脸庞出现在了那几株李子树上,李子树的树杈像是干枯的手掌似的也朝着老旧小楼这边蔓延过来。
梦中的我就像是被老旧小楼囚困了似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诡异的东西朝着我笼罩过来。
而就在此时,那个宛若天仙般的女人在我梦中出现了。
她朝着古井和几棵李子树那边冷冷瞥了一眼之后,古井那边探出的长发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急速回缩,几颗李子树那边也是瞬息间恢复了正常。
再然后……
她就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根狼牙棒,开始像昨晚那样咬牙切齿横眉冷竖的摧残我了!
翌日清晨,等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酸软,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似的。
就在我疑惑着是不是这老旧小楼的风水导致我的睡眠出问题的时候,我看到了床头摆放的一个物件,顿时懵了。
那是我从九岁开始就烧香供拜的狐狸雕像!
可是,这雕像不是已经被爷爷扔给那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我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急忙起身下床,抓起这狐狸雕像就匆匆的走出了老旧小楼,将其扔到了路对面的那堆满垃圾的死胡同里。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古怪的狐狸雕像让我彻底的抓狂了。
不论我把那狐狸雕像扔到什么地方,每天早晨起来,那狐狸雕像都会诡异的出现在我的床头处,这玩意就像是跗骨之蛆似的跟着我,根本甩不掉。
后来,我也干脆不理会它了,开始准备应付我命中的大劫,逢九化凶。
十八岁生日的这天,我在老旧小楼中有些提心吊胆的等待着,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此次遭遇的劫难是什么样的。
逢九化凶,用爷爷的话来说,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的凶劫。
九岁那年若不是爷爷为我定下那门婚事的话,说不定我就已经夭折了,而十八岁的这场凶劫我能否渡过,我心中着实没底气。
“轰隆隆……”
夜里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沉闷的雷声,紧跟着就是大雨倾盆。
没有丝毫征兆的雷雨,让我心中莫名的一慌,快步走到了窗边看向了小院中。
两道璀璨的雷电轰然降落,分别劈在了小院中的李子树和古井那边,明亮的闪电撕裂黑夜雨幕的瞬间,我隐隐看到了小院门口那边似乎有一道身影闪过。
是那只巨大的白狐!
就在这个时候,我心慌的感觉更加浓郁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我的心脏,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随时会窒息过去的感觉。
紧跟着,九岁那年出现在我身上的冷热交替的感觉再次出现,我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在我昏迷前的瞬间,我看到了璀璨的雷电再度落下,似乎轰在了院门前的那个位置,比刚刚轰在古井和李子树那边的雷电更加的猛烈。
这***,我再次梦到了那个天仙般的女人,但是她没有再摧残我,而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良久,最终长叹了一声,消失在了我的梦境之中。
当我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看到床头摆放的那狐狸雕像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那狐狸雕像上面,出现了数道裂痕,宛若蜘蛛网遍布,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开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