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端来了一盘羊肉,一碗羊奶。
常溪亭皱眉道:“这儿没有素菜吗?”
“什么?”
“我的意思是每顿饭都是肉食吗?”
“是啊,马***才吃草,人吃肉啊。”小雅解释道。
“哦。”常溪亭暗道:“我天天这么吃下去,还不胖成球了。”
她一边吃着肉一边对小雅道:“小雅,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啊?”
“我想拜你为师。”
“啊?我当你师傅啊。”小雅开心地笑了。
“是啊,我想学骑马、射箭、使刀,我回家路途遥远,我男人又死了,我……。”说到这儿,她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常溪亭自思怎样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环境下保护自己。她觉得自己得有一把刀防身,但是光有刀还不行,还得会射箭,‘艺多不压身’嘛,不然,说不定也会像陆平安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
“常姑娘,你真可怜,好,我答应你,不过,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我还得去跟头领说一声,他同意了,我才能教你。”
“他不会同意的。”
“那我可不敢教你。”小雅无奈地说道。
“这样好不好,明天你先教我骑马,然后,我们约定一个地方,你有空的时候就去偷偷教我好吗?”
“这……,这不大好吧,万一被头领知道了……。”
“这事儿就你知我知,我们不说,没人知道的。哦,对了,我离开这儿,得先找个地方落脚,你知道哪儿合适吗?”
“常姑娘,我还以为你是直接回家,如果路途遥远,你一时回不去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走了,外面真的很危险,我们的敌族随时会过来,而且还有凶残的豺狼虎豹。”
“有这么危险吗?”
“嗯。总之,你出去的话就是‘九死一生’。”
“那他放我出去就是让我‘自生自灭’吗?”
小雅点点头。
“那我还是暂时不走了,现在离开就是死路一条啊。”
“可是海头领不让你呆在这儿了。”
“那他还有说让我留下来做他的仆人呢,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这个……,你最好求求他,他心软,见不得女人流眼泪。”小雅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你也得帮我啊。”
“好的,我会的。她们都嫌我丑,只有你和海头领不嫌弃我,我把你当朋友,朋友的忙我当然要帮,但是我首先会听头领的。”
“好,谢谢你。”
第二天,常溪亭身上已不怎么痛了,她求见海欧。
“不见,让她快走!”海欧让侍卫回复她。
“你们告诉他,他言而无信,他说过要我留下来做他的仆人的。”她让侍卫转告海欧。
“我有说过吗?”他想了一下道:“我好像有说过啊,我当时真是昏了头!不对!是她求我走的!”
常溪亭好说歹说总算留了下来。但是海欧什么事儿都不让她做,只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儿。常溪亭倒是求之不得。
在得到海欧的同意后,小雅教她骑射,用刀,还跟她讲这儿的风俗习惯。
一个月之后,常溪亭熟悉了这儿的环境,她独自骑马来到埋葬陆平安的地方。
她趴在陆平安的坟上痛哭失声。“平安,我们原本要结婚的,没想到你却长眠在这儿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你一定保佑我,让我早点儿回家。”说完又大哭起来。
又过了三天,海欧开始叫她做些事情,无非就是端饭倒酒,因为别的事情她也做不好。但是小雅教她做的,她每样都做得很好,小雅还直夸她聪明。
她是故意在海欧面前装笨的,而且她仍然穿着现代的衣服,梳着现代的发型,所以她走到哪儿都吸引眼光。
海欧终于看不下去,对她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穿奇装异服了,还有你那是什么发型啊,你这样子别人会笑话的。”
“你们的衣服我穿不惯。”常溪亭也很固执,其实是她时刻想着回家,总不能在回家的时候穿他们的衣服吧,那才是“不伦不类”。
“穿穿就习惯了。”
“不。”
“你……,你如果今天不换衣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海欧怒道。
“你蛮不讲理。”
“你不合适宜,不知道入乡随俗嘛。”
“你知道词儿还不少,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常溪亭也倔了起来。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海欧一下把她猛推倒在地。
“我不做你的仆人了!”常溪亭含泪冲出帐外。
她带上干粮和银两骑马走了。
小雅要追她回来,海欧挥手制止了她,他冷笑道:“走得正好,我还正愁打发不了她呢。”
小雅弱弱地道“可是头领,她会很危险的。”
“关我什么事!你也不许管她,听到没有!”
“可是……,我是她师傅……。”
“她长本事了,反正她总要离开这儿的,能不能活着就看她的命了。”
“头领……。”小雅还想说什么,海欧瞪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说了。
常溪亭冲出去的时候,是刚吃过早饭不久,迎着太阳,吹着微风,她觉得无比的惬意。疾驰了一会儿,见没有人追来,她不由把速度放慢了,想在离开之前再好好看看这片草原上美丽的风光,她心想:“如果自己原本是这个朝代的人那也是极好的。”
她也没有方向,只知道要先走出这片草原,然后寻找一位高人异士,找到回家的路。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下马喝了点儿水,又吃了点儿干粮,正要上马再行,却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往这边而来。
她知道自己躲不了,索性站在原地。
她假装很坚强,其实心里怕得要死。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膀大腰圆,他朝天鼻、地包天,招风耳,真是丑到家了。他手中挥着一把长刀,在离常溪亭一米远的地方勒停了马,在他身后是十来个侍卫。
“姑娘,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他一边问一边上下打量着常溪亭。
“我也没见过你。”
他旁边一个侍卫道:“放肆!这是我们胡头领!”
常溪亭问他:“胡头领也在这片草原上生活吗?”
“当然。”
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暗舒了口气,确定他不是海欧的仇敌。
“我是海欧的仆人,他吩咐我去办点儿事儿。”常溪亭强自镇定答道。
“你长得很与众不同,我喜欢。”胡头领色眯眯地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