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杨雪琴直视秦龙的眼睛,高声质问,“小汐的爷爷,在江城怎么也算得上一方豪绅,就算下山一趟需要再多的费用,她家也能出得起,请问神医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在她看来,神医不肯下山,必然是因为求医的人满足不了她的条件,没钱谁给你治病。
“这不是钱的问题......”
秦龙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她们,自己就是你们口中那位神医最亲爱的弟弟吗?
不行,他答应过大姐,在外面不能暴露自己天门人的身份。
“是这样的,我来也是为了求神医下山治病,可刚一上山就被赶了下来,听上面的人说,神医最近闭关,不想被打扰,我还想坚持来着,差点挨顿***。”
最终,秦龙随便编了一个理由瞒混过关,可这也让苏小汐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她的泪眼不停闪烁,神医请不到,那爷爷该怎么办?
杨雪琴看出了闺蜜的失落,急忙安慰道:“小汐别伤心,你二叔今天不是去请谭***了吗?听说他是江城第一医师,天山神医未必能治好***病,但谭***也许可以,要不咱们早点回去看看?”
“嗯。”
苏小汐点点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也必然请不动神医。
她抹了抹眼泪,转身看向秦龙,“秦龙同学,你要不坐我们的车一起走吧,山高路远,我们来的时候就费了好些工夫,你要是步行下山,估计得花上大半天时间了。”
秦龙愣了愣,他此次下山,首要之事就是寻找当年谋害他们一家的仇人,同时还要探查七色天石的下落,做这些事都不便大张旗鼓,所以最好不要跟其他人有过多的交集。
可转念一想,苏小汐是苏家的人,而苏家则是江城赫赫有名的豪门望族。
当年他父亲秦林手握万千产业,他们秦家同样也算是江城豪门,秦龙一直怀疑当年父母的死以及自己遭遇的车祸,可能都跟世家斗争有关。
而苏小汐的爷爷,苏家资历最老的人,说不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苏家开始调查吧!
“好,”秦龙爽朗一笑,“那就谢谢你了。”
苏小汐甜甜一笑,急忙招呼保镖为秦龙开门,这让一旁的杨雪琴十分不爽,撇撇嘴斜视了秦龙一眼。
这家伙不明摆着想攀龙附凤吗?
如今混得这么惨,估计早就被生活压得直不起腰了,今天遇到她和苏小汐,估计就想借着同学的身份接近,然后为自己谋取利益,甚至如果有机会......还想当苏家的上门女婿吧?
哼,狗皮膏药。
尽管杨雪琴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车是苏小汐的,苏小汐发话了,她也没办法拒绝,只能默默同意带上秦龙。
一阵轰隆隆的引擎声响起,两辆大奔相继出发,目的地——秦龙的老家,江城。
一路上,两个女生坐在后排,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杨雪琴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叽叽喳喳,倒是苏小汐满脑子都是爷爷的病,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很多时候都只能礼貌一笑回应杨雪琴。
“小汐,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班长?”
苏小汐点点头:“陈家公子,陈书杰是吗?”
“对,”杨雪琴眉飞色舞,整个人显得很激动,“三年前大学毕业之后,他不是就消失了吗?”
“嗯,有点印象。”
“其实啊,他不是失踪,而是出国深造了,就在前几天,听说他学成归来,要接陈家的班了!”
“这样啊,我没怎么关注。”苏小汐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
“怎么能不关注呢?那可是位天之骄子啊,同学们之间都在传,整个江城能配得***苏小汐的人,就只有陈家大少爷了,你应该多了解了解他!”
苏小汐一脸尴尬:“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苏小汐没兴趣,但坐在前排副驾座的秦龙却来了兴趣。
班长陈书杰他当然知道,当年陈家和他们秦家之间的关系,属于实打实的商业竞争,在生意上没少产生摩擦,父亲经常因为这些事苦恼焦虑。
可有一点秦龙觉得很奇怪。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陈书杰消失的这一段记忆,这就说明他出国的时间,是在自己遭遇车祸,被带到天山之后。
“杨雪琴,你说陈书杰三年前出国了,还记得具体是哪一天吗?”秦龙扭过头,迫不及待地看向杨雪琴。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陈书杰毕业后那么长时间没出国,非要等到秦家发生变故之后才出国?
“跟你有关系吗?”
杨雪琴冷冷地看了秦龙一眼,“不是自己圈子的事情少打听。”
她越看眼前这个小丑越觉得恶心,自己混成啥样不自知,还硬想抬自己的地位。
像他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触及到陈书杰的世界。
苏小汐见秦龙表情微怒,便急忙打圆场:“哎呀雪琴,大家都同学一场没必要这样,你要是记得说说也没关系呀!”
杨雪琴稍微缓和了一下态度,横了秦龙一眼道:“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农历八月底的样子,因为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他还召集我们举办了一场同学聚会,然后没过多久就走了。”
嗡~
八月底!
秦龙猛然瞪大了双眼,脑海里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自己发生车祸和父母遇害的时间,恰好就是中秋节之后!
也就是说,他们家刚出事不久,陈书杰就出国了!
“吱呀!!”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传来,秦龙的思绪被打断。
大奔的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几道焦黑的痕迹,快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苏小汐急忙伸手支撑住前排的座椅,抬头问道。
“小......***,有人拦路!”
前面的司机浑身哆嗦,声音颤抖着回答。
苏小汐往前一望,只见十米开外的地方,几辆高大的越野车正横亘在马路中间,车上靠着一个光头纹身的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把黑漆漆的长刀,正满脸阴鸷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