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洛城码头人头攒动,行人提着或大或小的行李箱,步履匆忙。
钱多嘴里叼着烟,手上拿着回家的最后一班船票,医生告诉他要戒烟,可如今只有这东西能让他从焦虑和绝望中缓解那么一点儿。
半个月前,他被查出得了血癌,装修公司怕沾上责任直接将他开了,住院期间他和发小的存款几乎用尽,虽然医生说这病可以痊愈,可对于他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其实和绝症无异。
想通之后,钱多趁着发小上班的时间连夜离开了医院,想再回到从小长大的渔村陪陪年迈的父母。
手里的烟燃得差不多了,钱多***了一口后,抬脚往垃圾桶走,刚扔掉烟屁股,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将他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垃圾桶旁边沙袋围成的空间下竟躺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饿——”那人抬着脑袋颤声说,蓬头垢面的样子看不清容貌,只有那双盯着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钱多动了恻隐之心,站起来环视一圈后,发现只有远处的马路边有卖几辆烧烤车,可是眼下船马上也要开了。
犹豫再三,钱多狠下心将窃听设置成滑动解锁,递给流浪汉,“你自己去买吧,我得上船了,这个窃听也给你。”
流浪汉痴痴地望着他,试探地接过窃听,拿到手里后却是直接往嘴里塞,动作自然得像是在吃鸡腿。
眼看着半个窃听都要进他嘴里了,钱多才猛然反应过来,过去慌忙夺下,“疯了你?!再饿也不能吃窃听吧!”
到嘴的窃听没了,魏许清发出了嗷嗷的哭嚎,嘴边流出口水,他想把窃听抢回来,可因为过于饥饿,又倒在了地上。
看着他这一系列诡异地***作,钱多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流浪汉或许脑子也有点问题。
想到这个可能性,钱多连忙转身跑开,可刚走到船舱门口,他突然停下来,犹豫片刻,又转身往马路边的烧烤摊走去。
钱多提着烧烤往回走的时候船已经开走了,流浪汉还躺在那里,正两眼无神地望着夜空,身体因为极度的饥饿在不受控制地***。
钱多远远看着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过去,忙将塑料袋里的烧烤喂给他。
烧烤都被吃完后,魏许清还有些意犹未尽,连带着看向钱多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美味的鸡腿。
钱多没心情看他,最后一班船也开走了,今晚只能花钱找个旅馆。
看了眼还巴巴盯着他的流浪汉,钱多叹了口气,朝他伸出手,“走吧,今天算你运气好,明天我可就不管你了。”
伸到面前的手都是带着烧烤味的,魏许清没有半点犹豫地将嘴凑了上去,伸出湿漉漉地舌头,舔了一圈,还嘬了一口。
钱多连忙将手收回来,气急败坏地退后一步,“靠,傻子!”
傻子对他咧嘴一笑,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抱住他的头。
流浪汉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钱多挣脱无果,只能勉强让他从抱头变成抱胳膊,带着他在码头附近找了家小旅馆歇下。
可能是得了病的原因,钱多脑袋刚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魏许清紧紧抱着钱多的胳膊,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痴迷。
这是一个很安全的空间,不会吹风也不会下雨,旁边躺着的是会给他食物的好人。
家里也有给他饭吃的人,可是他们告诉他,如果要吃饭就要去亲他们,还要去摸他们,不然就不给他饭吃还要打他。
那些人长得太可怕了,魏许清不愿意按着他们说的做,可是又很饿,就偷跑了出来。
眼前这个人对他很好,会给他食物,也不会打他,长得也很好看,如果是他的话,魏许清愿意那样做。
看着对方红润得嘴唇,魏许清凑了过去。
体温不断升高,隐秘的***在小腹游走,钱多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头顶是黑色的木质天花板,梦里诡异的感觉更加明显了,钱多缓慢地低下头。
失神的目光逐渐聚焦,昏黄的灯光下,头发凌乱的男人盘坐在他腿边,神色认真的盯着某处,而那双***地手正轻柔又规律地抚摸着他。
“***!”钱多咒骂一声,弯起膝盖顶了身边的人一下,慌忙拉起裤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魏许清突然被踢下床,怔愣过后委屈得想哭。
“干什么你!装傻的是吧?!”钱多眼中满是厌恶,怒骂:“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