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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飘出房门的时候,一直趴在门边的大黄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静,
忽然支棱起了两只耳朵,朝我魂体的方向望了过来。
都说狗通灵,阿黄跟了我十来年了,我早已将它视作我的家人。
如今,这唯一能看到我的,居然也只有这只大黄狗了。
阿黄似乎真的能看见我,立马围着我的脚边欢快的绕起了圈圈。
我蹲下来,虚虚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阿黄,以后我不在了,你自己好好活着。”
“不许再偷别人家的鸡吃了,我走了之后,可就没有人替你赔礼道歉了。”
“你会被人打死的知不知道?”
阿黄呜咽了几声,似乎听懂了我的话。
它想像往常一样,伸出舌头准备舔我的手,却扑了个空。
于是那不聪明的狗脸上就露出了近似茫然的表情。
我被逗笑了,心里却有些惆怅。
不知道霍时钰走的时候会不会愿意带着阿黄走。
想来应该是不会愿意的。
毕竟在他眼里,无论是狗还是人,都是些粗鄙的山野之物。
不配他放在心上。
飘到霍时钰的屋子时,他正找来了他的暗卫时鹰。
那是个神出鬼没的男子,头一次出现时就将我吓了一跳。
不知道他们这些暗卫平常都躲在哪里,大白天的比鬼还吓人。
有时候我想招呼他出来吃饭,却不知道去***。
只好留了些饭菜在锅里,不过每次再去看,就已经被吃得精光了。
“你去看看那宋阿桃,她要是道歉了,你明天就让她回来。”
“是,主子。不过那林子里晚上有野兽,”
“宋姑娘要是认错了,可否让属下将她即可带回?”
“怎么,你要为她求情?”
霍时钰的声音猛然变得冷冽。
“属下不敢。”
“谅你也不敢,让她受点教训,以后跟着我,就要懂规矩。”
时鹰领命而去。
我心中感激他,多谢他对我释放的这点善意。
可惜要让他失望了。
对于霍时钰要带我走的念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弃若敝屣,
他是让人无法企及的天上云,而我是肮脏卑贱的林间泥。
我这泥只会脏了他的鞋子污了他的华服。
他又为何要带我走?
可惜霍时钰兀自沉默,而我也无法与他言语。
不过半刻钟,时鹰就回来了。
他拿着几节碎掉的麻绳,神情有些慌张:
“主子,宋姑娘不见了!”
“这麻绳上有血迹,宋姑娘恐怕凶多吉少!”
“你胡说什么!”
霍时钰噌的一下站起来,厉声叱喝。
随机又冷静下来,面沉如水:
“她自小长在山里,对这里很熟,肯定不会出什么事。”
“照她的性子,估计是用力弄断绳索的流了血。”
“这丫头果然野性难驯,如此做派我怎么带她走?”
“你赶紧将她找回来,我定要好好教训她。”
时鹰一愣,还想分辩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那绳索明显就是被咬开的,还带着我的血肉。
但凡霍时钰仔细看一眼,就不会如此指责我了。
可惜在他心中,我就是个野性难驯的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