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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绾浓突然发现这个马奴长得很是高大,身长八尺有余,几乎快要挡住了她的全部视野。

日光似是被摄夺,只能看着他一人。

视线不得不全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的模样并不是时***行的温润白皙,肌肤略黑,五官冷硬至极,长眉入鬓,棱角分明,明明穿着一身破旧布衫,是一个卑微而低贱的马奴,却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山。

与梦中那个奴隶逼人与强势瞬间重合在了一起。

郁绾浓微微蹙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有一头危险的凶兽盯着她,令人毛骨悚然。

虽然记不起梦中的细节,却隐约能够感到梦中的她对奴隶是厌恶的,却又不得不屈服,听从他的命令。

她想,这个马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即使在梦中,马奴一路护着她送到了京城。

如此想着,郁绾浓看江潮有些不顺眼了。

尤其脖颈仰着看人有些酸疼,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跪下。”

这样她看着就不会累了。

男人瞳孔微深,抬起头盯着眼前金枝玉叶的大**,眉目似冰冷深潭寂静。

看得郁绾浓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怯意。

好像男人会似一匹野狼随时扑咬上来,咬断她的喉管。

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郁绾浓意识到自己竟在一个马奴面前露了怯,雪白的脸颊浮现一道嫣红,有些恼羞成怒,“大胆。”

想到这个马奴敢如此放肆盯着她看,气得胸|脯起伏,潋滟双眸微微氤氲绯红,显得愈发勾人。

管事见江潮惹了郁绾浓,生怕牵连到他人,“还不跪下来!”

江潮缓缓低下了头颅,跪了下来,面色有些看不清,背脊依旧挺直如松。

心里却不由自主浮现那双眼,如湖光山色,又多了几分夜色的***之意,生在这娇蛮任性的**身上,实在可惜了。

郁绾浓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她也不在意,只觉得脖颈舒服了些。

视线微微扫过,只见马奴因布衫有些小了,如今姿势又处于跪着,更是显得衣衫下的背脊处的肌肉浅浅勾勒着,有力遒劲。

跟在郁绾浓伺候的几个丫鬟看的有些脸红心跳。

郁绾浓拧着眉头,只觉得这人身上可真难闻,担心脏到好不容易在绣澜阁抢到的广袖双丝绫鸾衣,脸上浮现一道显而易见的抵触。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自是听出了郁绾浓对他的不喜,淡声,“江潮。”

郁绾浓‘哦’了一声。

一旁的几个奴仆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大**向来骄纵顽劣,对待下人像是对待一件死物般,何时这么‘关心’过一个马奴。

哪怕仅是问了一个名字。

王大虎没想到大**不仅没有怪罪江潮,竟然还问起了他。

想到江潮那一副好皮囊,神色怨怼,“大**,这小子向来狂妄无比,竟敢直视您,且方才还故意来迟,可见不把您放在眼里.....”

郁绾浓不由看向王大虎,黛眉微微蹙起,她向来不喜有人无缘插嘴。

王大虎感到郁绾浓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不由看向她,哪怕沉着一张脸,容貌依旧慑人。

不由恍惚了一瞬,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下一秒。

一道几乎成了残影的鞭子落在他的身上,抽打声顿时响起,疼痛与**瞬间传了过来。

王大虎忍不住哀嚎一声。

几道‘扑通’的声音,在场的奴仆都跪了下来,抖如筛糠。

唯江潮目光没有丝毫起伏,巍然不动。

郁绾浓想到王大虎看她的眼神,又狠狠给了几鞭,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她虽不懂那眼神是何种意思。

但爹爹说过了,只要让她感到不舒服,心里闷,她便可以用这鞭子抽打教训。

直到他们匍匐在她的脚底下,再也不敢抬头直视。

日光微微炙热,晒的郁绾浓雪白的脸颊泛着一层汗意,“桃夭,回府。”

如今她已确认梦中的马奴的确存在,那么马场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桃夭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本还以为**还要骑马,如今愿意回府再好不过了。

桃夭搀扶着郁绾浓的手臂踏上马车,车帘缓缓掀起。

目光往后瞥了一眼,不经意落在还在跪着的高大马奴身上,微微皱了下眉头。

也不知**为何突然过问这个马奴?

罢了,**不骑马便好。

桃夭并未将这个卑微的马奴放在心上,也随着上车了。

郁家的马车离开后,马场众人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江潮缓缓站了起来,视线落在那渐渐远去的宝马香车车影上,面色一惯的冷峻,让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便又离开。

王大虎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神色怨毒看了一眼男人远去的背影。

马车内,光影绰绰。

郁绾浓靠在车窗门口休憩,轻轻垂下眼睑,浓密乌黑的睫毛微微颤抖,有些不安稳。

桃夭坐在郁绾浓的身侧,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

不过一会儿,郁绾浓很快睁开眼睛,眸底带着几分困倦和朦胧,“还没有到吗?”

自从梦魇以后,她便变得有些嗜睡。

桃夭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还有一刻钟便到府上了。”

桃夭忽然想到**特意去马场寻人,**从未有过如此奇怪的行为,心底到底是担忧,“**,奴婢敢问一句,为何突然去马场了?可是那马奴惹到**不高兴了?”

郁绾浓知道桃夭是担心她,轻轻摇头,“我去马场只想确定一件事。”

至于是何事,郁绾浓没有再说。

桃夭若有所思。

郁府,韶雪轩。

院落的奴仆看到大**回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清秀丫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委屈,“**,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已给您买回了你最爱吃的千层酥。”

是她的贴身丫鬟海棠。

在梦中,她清晰地记着是海棠给二房郁佩兰通风报信,陷害桃夭偷盗财物,这才落个乱棍打死的下场。

她这才知晓海棠早已倒向二房。

心中怒火陡然燃了起来。

脸庞在日光之下显得愈发夺目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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