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陈是傅家给她的司机,办事妥帖靠谱,她是看颜清意行动不便,怕她受伤才叫老陈去的。
傅明宴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怎么了?陈叔跟了你四年,早就是你的人了,处处都听你的。你现在这样,装给谁看?”
“留着我,就是为了故意拖延时间,背地里做这种事?顾明珠,你害得清意还不够吗?”
顾明珠下意识辩驳,“我没有。”
奈何傅明宴根本就不听,像是丢垃圾一样推开她,“把你那些脏心思收一收,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明珠不知道怎么回事,傅明宴也没在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匆匆离开。
傅明宴一走,顾明珠就赶紧给陈叔打了电话,询问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传来陈叔诺诺的声音,“少夫人,是对方恶意别车。我怕颜小姐腿不方便磕碰到,没想到后面车门突然开了。”
“突然开了?”
老陈苦笑着解释,“是啊,我记得上车的时候分明都是检查好的。”
但颜清意确实也摔了出去,就是他的责任。
总不能是颜清意自己开的门跳出去的吧?
在傅明宴眼里,这就是顾明珠恶意陷害。
“没事,我来解决。”她安抚好陈叔,本想去看看颜清意,但想到傅明宴临走之前厌恶冰冷的眼神,还是作罢了,只托人安排了医生去颜清意住的地方,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洗漱好躺下,顾明珠蜷缩在凌乱的被子里,脑海里不断回放傅时宴看她时失望又强忍不耐的目光,最后走的时候,目光里甚至带着恨意。
她知道傅明宴不喜欢她,毕竟,两人的婚姻是傅老爷子硬凑来的。
顾爷爷在世的时候,对傅家有恩,所以临去的时候不放心她,把她托付给了傅老爷子。
只是傅老爷子把婚事送到她面前的时候,顾明珠没有拒绝。
谁也不知道,她喜欢傅明宴很多年了。这一天的到来像是天上掉馅饼,她怕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也是结了婚之后,她才知道颜清意在他们结婚当天出国,路上出了车祸,废了双腿。
好在傅明宴并没有迁怒她,只是对她冷淡,但是除此之外,他是个合格的丈夫。
会每个月定期回家陪她,会在纪念日的时候给她买礼物,逢年过节也会记得给她定制新衣服,吃穿用度,从来没亏待过她。
却原来,不是不怪,只是那个人没有出现而已。
现在颜清意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一直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就算不相爱,相敬如宾也不算太差,甚至一度信了傅母的话——或许,生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孩子能拴住男人。
所以她什么办法都愿意尝试。
可想到她在医院忍着促排针的疼,傅时宴却陪在颜清意身边你侬我侬,顾明珠突然觉得,这孩子,幸亏是没来。
否则在一个父母不想爱,也无人在乎的家该是多么的不幸!
她从前就觉得,傅太太这个位置不安稳,如今反而踏实了下来,不是自己的,终究留不住。
她起身,拨了个电话出去,“你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我需要离个婚。”
对面声音激动,“离婚?不是,老大,你终于想通了?”
顾明珠摸了摸胳膊上的黑纱,“嗯,想做点自己的事。”
“当初我就怎么跟你说的来着?傅时宴不靠谱,答应跟你结婚,又冷着你。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你......何必呢?咱又不是没人要,不说别的,那个......”
话说一半,及时刹车,对面咳嗽了一声,赶紧转开话题,“老爷子也真是的,看准了你死心眼,还帮着你嫁进去,糊涂!”
顾明珠任由他数落,难得没有反驳,心里却是暖暖的。
好在,她也不是无路可走,她还有朋友和靠山,还有做自己的底气。
等对面说完,她才开口,“对了,人民路那边的店里,你这几天也帮我走一趟,我还有点事,办完就回去。”
“你还有什么事?”对面顺口问。
“一点小事。”
......
隔天一早,顾明珠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闺蜜杨瑶瑶的砸门声给吵醒了。
开了门,杨瑶瑶架着墨镜,一脸义愤填膺。
但看见顾明珠还睡眼惺忪的表情,顿时没了脾气,一把掀开墨镜,恨铁不成钢道,“不是,姐,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睡得着呢?万丰不是说你要离婚么?傅时宴呢?让他出来,看老娘不抽死他。”
顾明珠揉了揉发痛的眼睛,“他不在。”
她说着话,杨瑶瑶就一把推开她径直往里走,一脸意味不明道,“所以,他昨晚真夜不归宿,跟那女人在一块?”
顾明珠听到那个女人,看了她一眼。
杨瑶瑶就把***丢过去“自己看吧。”
顾明珠洗了把脸,懒懒散散往沙发上一靠,拿起杨瑶瑶的***看了一眼。
头条爆了,封面的标题很劲爆。
知名财阀和初恋旧情复燃。
头版页面上是傅时宴抱着一个纤弱的女人阔步走进医院急诊室的画面,画面里,男人还穿着她昨天熨烫好的定制衬衫西裤,面容冷峻,身姿挺拔,牢牢把女人护在怀里,有种说不出的反衬感。
应该是昨晚颜清意受伤后送医的照片。
顾明珠早有心理准备,只淡淡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知道她伤的怎么样吗?”
杨瑶瑶一脸懵然地看着她,“不是,你还关心情敌伤的怎么样?不管伤的怎么样,敢曝傅家消息的媒体怕是没几个吧。没他的允许,谁敢铺天盖地发这样的消息?是不想活了么?他就是急着给这臭小三正名。”
顾明珠有些庆幸自己已经准备好离婚,否则就按照傅时宴着急这个程度,只怕说出来的话会更难听。
杨瑶瑶得了消息,就来接顾明珠了。
顾明珠道,“婚肯定是要离的。但是我暂时还不能走,爷爷交代的事,还有几件没办。还有,离了婚我总要有地方去吧,还有奶奶......”
爷爷是留给她一个铺子,但是这几年她一心扑在傅时宴身上,疏于管理,铺子也只能维持营收,想在寸土寸金的江城落脚,还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