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走,我的那些手足,失去了肆意欺辱的对象。
于是,当年不过十二岁的谢昭行,就自然成为了他们的新目标。
我看和他身上那些层层叠叠的伤痕,不由得露出了过来人的眼神。
他们那些人,磋磨人的手段都一成不变。
我本不想管他。
但考虑到他多少也是代我所受,我还是掏出了我的药箱。
谢昭行一睁眼,就像是一头警惕的幼狼。
我本来正在给他一圈一圈地缠绷带。
他却忽然双眼血红地坐起身来,一口狠狠咬在我的胳膊上!
我“嗷”的一嗓子,就自己弹出去了。
真他二姨姥姥的疼啊……
我捂着伤口,双眼含泪,恼怒道。
“你恩将仇报!不识好歹!”
他却根本不答话。
他只是眉头微蹙、眼神含锋地看着我。
——白眼狼。
我在心中暗骂。
说实在的,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从小都备受欺凌,我能良善得了,那才有鬼呢。
之所以显得格外宽容地让他住在我身边,单纯是因为我实在太孤独了。
孤独得快疯了。
在沛明行宫的那段时日,我们的关系其实很奇怪。
我高兴时,会和他并肩坐在月亮下。
他不言不语,我就自己絮絮地说话,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不高兴时,便不分青红皂白,先和他打一架。
酣畅淋漓地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