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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苏星落已经换好了病服,手指在窃听上飞快地打着什么。
我没看,我只是在参观着这间我曾经无比熟悉的病房。
从八岁到二十六岁,整整十八年,我陪着苏星落在这间病房里度过了无数的岁月。
而现在,我的角色已经自然地切换成了顾白。
我难得闲适地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他忙得像陀螺。
一会儿倒水,一会儿削水果。
可苏星落只是盯着窃听屏幕,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他。
顾白的眼神阴暗了一瞬间,随即安静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看得我越来越奇怪了。
禁食一天后,苏星落被推着出了病房。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昨天晚上她盯着窃听一个晚上,也不知道窃听里有什么好看的。
在进手术的那一刻,她抬起身体拿过顾白手里的窃听,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通,她的脸色更差了,把窃听扔给顾白。
顾白七手八脚地接过窃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我好奇地飘过去,想看一眼,结果他把窃听紧紧反扣在手里。
我切一声,晃晃悠悠地飘远了。
反正总不可能是打给我的,应该是打电话给她爸***吧。
看见自己的心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表情微妙地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放进苏星落的胸腔里。
那颗因为我畸形的心脏被取出来放进托盘里,然后被装进生化垃圾袋。
等待它的结果是焚烧处理,然后消散成灰。
我看着插着管子的苏星落,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落落,我不欠你了。”
八岁那年,因为我的意外落水,苏星落跳下水救我,自己却被卷进了水流之中。
因为窒息时间长,心脏出现了严重的后遗症。
从那天开始,我就背上了巨大的债务。
苏星落的手术很成功。
从监护室里醒过来的时候,苏爸苏妈已经从国外赶了回来。
他们眼眶通红地看着苏星落。
苏星落的眼睛从他们和顾白身上扫过,随即眼睛看向了门口。
她的声音很轻,“他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