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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卷轴太记仇了!

苏锦愤恨地想着,却不能真把卷轴烧了。

这卷轴是唯一能证明大越朝存在的物品。

大越朝存在与否,则关乎了苏锦所在的专业会不会被取缔,她还能不能顺利毕业。

她已经是这个专业最后一个学生了。

当年她答案失利,也是冲着985才报的这个专业。

结果一来上课,老师就热泪盈眶地拜托她好好学习。

“大越朝如果真的存在,华夏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就有了实证,西方那些学者再挑不出刺了!”

种花家的人,谁没有点家国情怀!

苏锦当场就被感召了!

然后老师才说:“那个……正史里其实没有大越的存在。”

“都怪野史里那个奸臣!”

“年纪轻轻玩什么把持朝政,连废五个皇帝,让大越朝飞快地***了。”

“不过为师这里有副卷轴,上面就有‘大越’二字,只要我们能修复出来,就有直接证据了!”

话是这么说,可那么模糊的字迹,年代那么久远的古画。

颜料、笔法和工艺早都灭绝了。

整整三年,苏锦的老师都熬不住了,在病床上还不忘泪眼汪汪交代:“卷轴就交给你了,宝贝徒儿,一定要好好研究!”

苏锦:“……”

想想就生气!

她把卷轴当宝贝带回来,卷轴竟然真的成精了,还偷她的东西!

自己让它还回来,它还报复地把杯子摔碎了。

“你陪我杯子!”

苏锦气的用力晃动着卷轴。

晃晕你,晕死你!

卷轴被晃了几下后终于吐出一张字条。

字条在半空打着旋地飘到地上。

苏锦捡起来一看,上面用繁体字写着“你是何人?”

一个卷轴还写上字了,竟然问她是谁。

难道它没听到老师喊自己的名字吗?

等等!

卷轴就算成精了也不能用毛笔写字条给她吧?

苏锦目光扫向地上的木枕。

之前她在省博物馆见过这样的木枕,只有古人用这种东西。

木枕。

毛笔字。

繁体。

一个离谱的想法从苏锦脑海里升腾而出。

难道这张字条是木枕的主人写的,而卷轴连接了其他时空?

卷轴能偷她的东西,当然也能偷其他时空人的东西。

苏锦瞳孔猛缩,用手捂住差点惊叫出声的嘴巴。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她将地上的东西全捡起来抱在怀里,冲回宿舍。

在抽屉里抓住记事本,撕掉一页,用中性笔在上面写道:“我叫苏锦,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你是谁,什么朝代的人?”

写完,直接放在摊开的卷轴上,纸条瞬间消失。

……

农家小院。

门外尖锐的女声响起:“咱是什么富贵人家,能把钱往外撒?”

紧随其后的是罗氏压低声音的哀求。

沈逾白听不清,却能想到他娘弯腰低头的模样。

他手指聚拢,死死抓着被子,整个人散发着阵阵寒气。

“还跟我提他那点月例?族里一个月只给100个大钱,都不够你们***吃喝嚼用!”

郑氏声音提高了几分,似乎生怕屋子里的人听不到。

沈逾白冷笑。

***还在世时,奶奶很和善。

爹去世后,奶奶态度就变了,只是因着他的天资,对他娘并未过多苛责。

他卧床三年,娘彻底无人撑腰,日子越发不好过。

今日竟然特意来到他窗边拿话激他,若他真被气出个好歹,他娘要被这家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他已经17岁,族里最多补贴到18岁便不会再管他,到时他就没月例了。

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家子便忍不住了吗?

外面响起罗氏的呜咽,沈逾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两人渐行渐远,渐渐听不到声响。

沈逾白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发黑的房梁,不知在想什么。

罗氏再次回来时,眼睛是肿的。

她勉强扯了个笑脸,帮沈逾白掖了掖被角,絮絮叨叨说着闲话,绝口不提刚刚的事。

沈逾白静静听了会儿,道:“娘,我死后你改嫁吧。”

罗氏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错愕一阵后,急红了眼眶:“你不会死的,你是咱们族里最聪慧的孩子,族学里的先生都夸你有举人之资,你只是一时病了,等好了你再去读书,定能考中科举当大官!”

沈逾白静静等她说完,继续道:“村里的陈猎户因着没田地,一直娶不到媳妇,可他打猎的本事是实打实的,你跟着不愁吃喝,也没公婆妯娌磋磨。”

外来户在村里会受些冷眼,好在陈猎户住在半山腰,离村里人有些距离。

且陈猎户是个有本事的,总能打到猎物拿到村里卖,人也红光满面。

老光棍过日子,有了今日没明日,尽情吃喝,攒不下钱也就买不了田地。

若成了亲,便会想法子攒钱,省吃俭用置办几亩薄田,日子也就过起来了。

原本他该亲自去找陈猎户,可他实在有心无力,只能交代他娘自己去办。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该给他娘盘算后路了。

罗氏趴在儿子身上嚎啕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罗氏才坐起身,擦干泪:“娘不会让你死,娘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抓药!你若是死了,娘便跟你一起死!”

沈逾白心底的戾气越发压不住。

“奶不会给你钱。”

自从他病倒后,族学分派给他的月例钱就被大伯代领了。

这钱自是到不了孤儿寡母的手里。

他娘早就将嫁妆全都拿出来给他抓药续命,如今手上一个大钱都没有。

“我明日回你外祖母家借钱,等你好了,娘再想法子挣钱还给他们。”

沈逾白知道他娘不会放弃。

便是他开口也没用。

或许,他不该再拖累娘了。

娘这几年苦够了。

罗氏并未在屋子里待多久,家里还有一堆事等她去干。

屋子里只剩下沈逾白。

他撑着坐起身,目光落在卷轴上。

眼角余光瞥见一张雪白细腻的纸张。

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那张纸,看到上面的字时,他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

这些字怎么缺胳膊少腿?

可惜了这么好的纸张。

沈逾白竟没来由地心疼起来。

他连蒙带猜,大致把这句话理顺。

对面是一个叫苏锦的人。

可21是什么?

世纪又是什么?

沈逾白的好奇心被勾起来,竟没有因为对面不是***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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