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车驶入医院门口时,已经有医护人员在门口等着了。
慕栀被推进去做了检查。
清理伤口、拍片、包扎。
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脚踝韧带轻微拉伤。
医生建议慕栀住两天院。
慕栀被护士推进VIP病房。
霍砚霆站在病房窗户前接听电话,他的西装外套还在她身上,他穿着白色衬衫和商务马甲,剪裁合体的面料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以及紧实的胸膛,他单手握着窃听,另只手抄在裤兜。
高大挺拔的身形冷峻健硕,劲瘦的窄腰下,是两条笔挺傲人的大长腿,有种禁欲清贵的性张力。
成熟稳重的男人,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久居高位的厚重强势气场。
可能电话那头的人是港城人,他讲的是粤语,“唔好催,遇到有缘分嘅人自然会结婚。”
他说粤语时嗓音低沉醇厚,宛若酝酿多年的陈年美酒,每一个音符都带着令人沉醉的魅力。
看到慕栀被护士推回病房,霍砚霆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结束语后,挂断电话。
“检查结果如何?”
“不严重,后天就能出院了。”慕栀有些歉疚地看向霍砚霆,“今晚真是麻烦霍小叔了。”
霍砚霆冷峻清贵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不必跟我客气,你没事就好。”
他走到护士身后,接过轮椅,将她推到病床边,然后将她抱到病床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将她放下后,他准备直起身,但下一秒,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呼。
“嘶~”
慕栀的长发,不小心缠到了男人衬衫扣子上。
为了不让头皮撕扯着疼,慕栀下意识抬起了头。
与此同时,男人也迅速低下头,两人的鼻尖,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一起。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慕栀撞上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深黑眸,她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她、她不是故意的啊。
霍小叔不会怀疑她对他有什么不轨之心吧?
以前她听霍祁说,有女人给霍小叔下药想要睡服他,结果直接被霍小叔派人扒光扔到了大街上。
他对那些想要***他的女人,是完全不留一点面子的。
她可不想被扒光后扔大街上啊。
“霍小叔,我头发不是故意勾到你扣子的。”
霍砚霆看着在他面前,拘谨又小心翼翼的女孩,他嗓音低沉温柔的道,“你想故意,也可以。”
慕栀脑子嗡嗡的,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不敢与他长时间近距离接触,她小声道,“霍小叔,若是解不开我头发,你直接扯吧!”
霍砚霆记得,她以前又娇又柔,最怕疼。
他眼底闪过一抹幽深与复杂,“不扯,你会疼。”
他拉过枕头,托住她后脑勺,将她放到枕头上。
他低下头,动作轻缓的去解缠在他扣子的长发。
彼此离得太近,慕栀能清晰闻到独属于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也能感受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
她的视线,扫过他俊美清贵,宛若神祗般挑不出半点瑕疵的脸庞,呼吸不由得滞了滞。
距离太近了。
近到只要她再稍稍靠近,嘴唇就能亲到他的脸。
慕栀移开视线,整个人觉得尴尬又煎熬。
好在没一会儿,他就解开了缠在他扣子上的长发。
“先生,衣服买好了。”司机带着一名女护工走了进来。
霍砚霆声线低沉冷峻的交待护工,“等会帮慕**换身衣服,好好照顾她。”
说罢,他看向将小脸埋进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的慕栀,“小公主,我的微信你还有吗?”
慕栀,“……”
她能说她早就将他删除了吗?
天,好社死!
她真没想到,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会撞上霍小叔的车。
看到慕栀的表情,霍砚霆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梢,“将我删了?”
慕栀俏脸泛红,一瞬间只想钻地洞。
“我两年前跟霍祁绝交了,我将他拉黑了,想着以后跟你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也就将霍小叔拉黑了。”
她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以霍小叔矜贵冷漠的性子,会转身离开,不再搭理她。
没想到他漆黑狭眸里掠过一层薄薄笑意,他掏出一张烫金名片,“没事,重新加回来。”
他将名片放到床头柜上。
站在门口的司机,看到霍先生掏出来的是他的私人名片。
那可是只有跟他关系最亲近的人,才能拿到的。
司机想着今晚霍先生一系列不符合常理的表现,电光火石间,他猛地得出一个结论。
先生他想——
老牛吃嫩草!
虽然先生今年也才三十岁,正是男人黄金年龄。
但那小姑娘跟霍祁少爷是同学,小了先生八岁啊。
霍砚霆没有在病房多待,他离开前,留下一支消肿药膏,让护工帮慕栀擦在脸上。
“慕**,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听到护工的话,慕栀心口猛地跳了跳,她连忙朝病房门口看了看,生怕霍砚霆去而复返听到护工的话。
她摇了摇头,“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高中同学的小叔。”
霍祁的小叔,谁敢肖想啊!
不要命了吗?
……
慕栀在医院住了两天。
霍小叔没有再过来,他可能不会再来了。
慕栀没有多想,本就不熟,那晚她不小心撞到他车上,他非但没怪她,还亲自送她来医院,她已经很感激了。
等出院,有机会见面的话,她还要当面感谢他的。
慕栀拿起窃听,准备打辞职信,白洛薇突然发来了两条信息。
第一条是段小视频。
慕栀伸手点开。
五光十色,如梦如幻的包厢内,白洛薇站在陆景洲身前,两人双手交握,一起切着生日蛋糕。
斑斓的光影中,两人相贴的身影显得格外暧昧。
周围不少陆景洲的朋友尖叫、起哄、欢呼。
白洛薇轻垂着长睫,眼底满是羞涩与甜蜜。
切完蛋糕,白洛薇轻言细语的问道,“景洲,你给我过生日,不怕慕栀误会吗?”
陆景洲声音慵懒散漫的道,“慕栀啊,她这辈子离不开我的。”
陆景洲话音刚落,他那些狐朋***就拍着桌子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就算陆哥现在亲洛薇美人一口,慕栀估计都不敢吭声,她爱陆哥爱到了骨子里!”
“宁城谁不知道除了陆哥,不会有人再要慕栀了呢?”
“也是,慕栀也就外表能看,其实她早就脏了。”
“陆哥还是大度的,肯接受慕栀,也难怪慕栀愿意当陆哥的舔狗。”
“陆哥,我不嫌慕栀脏,我愿意当你的接盘侠!”
“魏慎,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你难道不知道,陆哥跟慕栀交往两年,连吻都没跟她接过,就是嫌弃她脏啊。”
包厢里的哄笑声,更加肆意猖狂了。
而陆景洲,始终一言未发。
慕栀握着窃听的手,骤然收紧。
心口,像是被尖锐的刺,狠狠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