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孩子两个字,商景郁眉宇染上痛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对不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放过的,阮阮。”商景郁声音沙哑,沙哑中带着恳求:“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宋清阮拿着***的手一颤,窃听的震动让她的手发麻,手指松开,窃听跌落在脚边。
她偏头看向窗外。
道路旁边的树木极速***,呼啸的风声被挡在车外。
明明刚刚入秋,今夜的风却格外大。
这条路她很熟悉,因为她跟商景郁都喜欢的那个歌手每年都会在京市这个场馆开演唱会。
从十五岁到二十一岁,她每年都会跟商景郁来,每次都会经过这条路。
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当初的事她知道不能都怪商景郁,他被下药,被设计,被商苏两家逼着娶苏鸢。
那时商景郁刚毕业,虽然是商家继承人,但手上没一点权利,他没有反抗的资本。
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受到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
他们家险些破产也是事实。
若不是她以出国为条件跟商家做了交换,宋家早已消失在海城。
“前面把我放下,我男朋友会来接我。”宋清阮压下心头的情绪,将窃听捡了起来。
见商景郁没有停车的意向,宋清阮皱起眉:“商景郁,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商景郁偏头,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喉头干涩得厉害。
他这样擅作主张她肯定会生气。
商景郁轻点了一下头:“好。”他靠边停下,宋清阮接安全带时他递了一瓶水过去,宋清阮不接,他垂下眼眸:“不喝水明天你嗓子又要难受了。”
宋清阮最后看了一眼商景郁,接过水下了车。
她往后走了几步,发定位给许淮燃。
余光里,那辆黑色的库里南一直没离开,但车上的人也没下车。
她知道,坐在车里的商景郁一定在通过后视镜看她。她也明白商景郁很爱她,但发生了那些事,他们再也不可能了。
宋清阮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深呼一口气,拧开矿泉水瓶猛灌了小半瓶。
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潇洒。
回到这片土地,遇见熟悉的人,曾经所遭受的一切蜂拥而至,窒息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湮灭。
苏鸢。
宋清阮在唇齿间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唇边浮起冷冽的笑:“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她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伤害过她的人。
她通通不会放过。
“怎么还上错车了?下次得把你揣怀里带着。”许淮燃有些后怕,也有些无奈:“下次上车前别玩窃听。”
“知道啦。”宋清阮吐了吐舌头。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许淮燃什么时候见他父母,后天她有朋友小孩的百日宴要参加。
只有明天有空。
“后天吧,明天我带你在京市转转。”许淮燃空出一只手牵住宋清阮。
宋清阮抿了抿唇,心底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会儿她开始开了口:“后天我有点事要回海城。”
许淮燃疑惑地“嗯”了一声。
宋清阮解释:“出国之前认识的朋友她女儿百日宴,之前我流产她照顾过我。”
宋清阮没有隐瞒,如实跟许淮燃道来。她跟许淮燃在一起之前就把她曾经恋爱的经历跟他说过。
包括为什么分手,为什么出国以及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事实。
恋爱并不是她人生的必要选项,但既然决定开启一段新恋情,她一定是毫无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