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带着黑压压的一群马仔闯进林家的时候,岁岁正在客厅教弟弟看绘本。
这是小她两岁的弟弟林耀祖。
一个先天超雄的自闭儿,长相粗笨,冲动易怒。
“啊——啊——!”
岁岁理解力差,说绘本的速度慢下来的时候,耀祖就会突然发怒,抓起烟灰缸朝岁岁头上砸。
“啊——疼!”
岁岁疼得急忙捂住头。
但是她叫得越惨,耀祖就打得越兴奋。
“妈……阿妈……救我……”
岁岁很快被打出了一身淤青,哭着向母亲求救。
林太冷眼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小贱婊,打死活该!你毁了我一辈子,我要我儿弄死你!”
林家三代单传,林太是大龄产妇,好容易先后生下一对儿女。没想到居然一个超雌一个超雄。
林家本就家道中落,加上儿子的打击,林先生自此***,******不可自拔。
林太从此就恨毒了这个女儿,岁岁过得越悲惨,她心底便越痛快。
“快点收拾东西,把你的嫁妆钱带上,我们现在去港口。”
林太正看戏的时候,林建国跌跌撞撞的从***跑回来。
林太挑着吊梢眉,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我还有什么嫁妆?不都被你偷去赌了吗?十几年前还是港城出了名的阔少,现在居然沦落到偷女人的钱,林建国你这个孬种……”
林建国今天没耐心和她吵,只不耐烦的撂下一句,“不走拉倒,你和这两个小畜生就留下来等着被陆铭剁成肉泥吧。”
“陆铭?”
听到陆铭这两个字,林太的脸一下就白了。
立刻扯住林建国的胳膊怒道:“你得罪了陆爷?你找他借***了?”
“林建国你这个孬货,你想害死我们一家老小吗!”
陆铭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横行港城的恶霸,***不眨眼的恶魔!
两年前也有人借他的***不还,结果一晚上,那家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的。
一家人被挂在房梁上,剥皮拆骨,被大火烧了个光……
这就是陆铭的手段,他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短短几年就在港城站稳脚跟,靠的不就是一个***不如!
林太吓得立刻拉走耀祖,上楼收拾东西。
只留下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岁岁,可怜的倒在血泊中。
她记不清自己被打成这样多少次了,但是这一次,她应该真的要死了吧。
可是她还没买好墓地。
要是死后没有墓地的话,她下辈子就不能变聪明了。
她不想再做小傻子……
凭借最后这点意志力,岁岁慢慢朝电话那边爬去,她要打电话给那个陆铭叔叔,求他和自己拼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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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刚爬到电话旁,已经出了门的林建国就被人踹了一记窝心脚,四脚朝天的摔在老旧的地板上。
“你就是林建国?”
陆铭踩着一双手工定制的高级皮鞋进来,嘴角挂着一丝邪肆的冷笑,身后黑压压的跟着一群保镖。
“啊——!”
林建国还没反应过来,陆铭手里就飞出一把短刀,直接切了他的右手。
干净利落,血流如注。
溅了岁岁满脸。
她趴在地板上,满眼都是血的鲜红,惊恐的仰视着恶魔一般的男人,下意识的往后蜷缩。
她看到阿爸捂着手腕上的血淋淋的大洞,疼得满地打滚。
始作俑者却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帕,轻轻擦掉短刀上的鲜血。
擦干净以后,那张风华潋滟的俊脸上露出邪肆的笑意,“林大哥,你欠我五百万港币,就打算这样走了?”
他迈着长腿,一步步的走到林建国面前,踩住他刚被切断的那只手碾了一下,唇角邪笑渐深,“一只手,还不够这个数吧。”
“啊——!”
林建国疼得四肢扭曲,立刻尖叫着求饶,“铭哥,铭哥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赖您的账了。”
“我,我是回来筹钱的。我老婆有钱……她要是不给,您就把她卖去红灯街。对,红灯街,我还有一个小闺女。长得比天仙还美,您把她送去红灯街做流莺,五百万,一年就赚回来了。”
危急时刻,女儿是最值钱,也是最不值钱的。
陆铭顺着林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小傻女。
像根惨兮兮的豆芽菜,又瘦又小,一身是血,小脸被打得肿起来,哪儿有一点天仙的样子?
不过小腰倒是挺细……
陆铭微微眯眸,讳莫如深的视线打量着她……
岁岁怕他,却被他盯得浑身**,忍不住蜷缩成一团——
一个叫虎子的手下率先注意到岁岁的异样,眼中立刻亮起兴奋的光,“了不得!这妹仔是个极品身材啊,铭哥,你不要就给我吧。”
连这样的猪头妹仔都有幸福,虎子果然是个神经……
陆铭皱眉看了眼女孩目光呆滞的样子,冲着两眼放光的虎子随意摆手。
“谢铭哥!兄弟们给我上,她爸不还钱,这个小妹仔就是我们的了哈哈。”
得了陆铭的默许,他手下那几个急色的衰仔,立刻两眼放光的朝岁岁走去。
阿斌微微皱眉,扭过头去。
看到他们朝自己走来,岁岁反应再慢也察觉到了危险。
“救……救命……”
她双腿蜷缩,哆嗦的往后退,伸手去够茶几上电话……
陆铭没兴趣看后面的事,转头就要走,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响了。
“陆铭叔叔……”
“陆铭叔叔,我快死了,求你同我拼坟……”
两道清甜脆弱声音,在窃听和现实里交错。
陆铭微愣,寻着声源向后看去。
只见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傻子,在一群魔爪下紧紧握着座机话筒,目光麻木的和他通话。
打电话找他拼坟的那个傻女,居然就是眼前这个小傻子。
有意思。
陆铭握着窃听,唇角微勾,居高临下的走到小傻子面前。
“傻女,你知道同男人拼坟是什么意思吗?”
男人似笑非笑,天神一般的站在女孩面前,近乎无情的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