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韵玲。

她走过去，牵起裴芝瑾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想，殷启这样的人，应该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这般模样吧。

离开上品轩，裴芝瑾匆匆告了别。

阮韵玲也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可是马车刚行驶到一半，她突然开口，“等一下。”

“我有东西落在上品轩了，回去一趟吧。”

想了想，她又对车夫说，“你先回去吧。怡儿跟我走一趟就行。”

殷启从上品轩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没什么痕迹。

像个没事人一样。

只是他没有回府，而是驱走了身边的小厮，往闹市区走去。

他不像是第一次来，七弯八绕地避开了热闹的地方。

最后，站在一间有些破旧的小屋前。

里面的人似乎跟他很熟稔，看见他就招呼道：“怀初，好久没来了。”

“今天要喝点什么酒？”

“黎叔稍等，我处理一下小尾巴。”

话毕，他循循转身。

面无表情地看着藏在角落里，还露出了裙摆的人。

殷启的声音不似往日里拖腔拖调的。有些冷淡，“出来吧。”

阮韵玲被人这么一叫，吓了一跳。

等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竟然跟着他一路从上品轩来到了这里。

可是，为什么要跟着他呢？

阮韵玲始终躲藏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一双靴子出现在她的眼前，“跟了一路了，你不口渴吗？”

没有她以为的质问，有的只是一个全然不同往日的殷启。

阮韵玲抬眸望着他时，只是眨巴眨巴眼睛。

“跟我进来吧。”

小屋里装修很简单，更像是临时搭建的房子，里面放着几张桌子，没有客人。

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酒香。

“黎叔，一壶竹叶青，一杯白水。”

阮韵玲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这模样，倒是引得殷启忍不住笑了笑。

等这个叫黎叔的人过来，先是看见了他身边的女孩子，有些诧异，“怀初，这位是？”

“小尾巴。一路***我来的。”

随后，黎叔又看向阮韵玲，面容慈祥，“这可是怀初第一次带女孩子来。”

“黎叔你这话说的，我平日都不跟女子来往。”

“对对对，不跟不跟。”

黎叔看着阮韵玲强调道：“别看我们怀初长得俊朗，从不跟那些小女娘有接触。这一点，姑娘放心。”

殷启无奈地扶了扶额，“黎叔，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吗？”

他摇摇头，“我跟她啊，是债务关系。”

阮韵玲并不清楚黎叔误会了什么，只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端着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殷启没有追问她为什么***他，也没有同她聊天。

只是安静地将酒壶里的酒倒进杯子里，一杯一杯喝得有些凶猛。

突然，阮韵玲开口，“这个，好喝吗？”

人怯怯地指了指他的酒杯，眼里藏不住的好奇。

殷启却将酒杯握得更紧，“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喝不了酒。”

“可是我想尝尝。”

说着，她轻轻舔了舔嘴唇，又咽了咽口水。

看模样，是真的很好奇。

殷启妥协般地将酒杯凑到她的面前。

却又厉声道：“最多给你闻一闻。”

阮韵玲深深吸了一口气，就闻到一股刺激的味道，不禁让她蹙了蹙眉。

但是好奇心的作祟，她又伸出一个指头。

趁其不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

虽然只有一滴酒，但是当呛鼻的口感火辣辣地从喉咙处滑过时。

她被呛得连连咳嗽。

殷启赶紧将酒杯放下，拍着她的肩膀，还不忘教训她，“说了姑娘家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