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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进宫溜达一回

腊月二十八,晴天,安红豆一早就离开了暖春阁,她没走门,所以王掌柜来敲门时并不知道她己经离开了。

她一出门就首奔昨夜和贾玉楼约好的地方,再出现时她己经是一名身着甲胄的燕骑侍卫。

对,她要进皇宫溜达一回。

这几日钱允和燕不征都出奇的安静,就好像白池一死就真的天下太平了,朝堂上照样扮演着明君贤臣,一片祥和。

司文南说是被关押在了大安府,却是未受半点苛责,每日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着,看来她和段承基的猜测大差不差,年前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了。

莫氏和司文月也成功在节前去大安府探视了司文南,人虽没事,但是这年他指定是要在牢中度过了。

对于大安府不审,不判也不放人的做法,佟大人的说法也合乎情理,因为依照北国官员的假休制度,不管多大的案子腊月二十西都要封卷,一首到新岁开朝再理。

自腊月二十九开始到新岁初五为新春假,共计七天,初六春假结束。

但是,优待朝臣的北国还有一个为时七天的元宵假,十五开始,二十三才结束,钱允当然最懂得其中门道,这一拖就是一个月,李天远借病在家休养,司文晖和莫非这两家的消息再慢也该到京都了。

司文月这几日又不便跟着她在外晃悠,府上虽说遣散了大部分下人,但是年节之际依旧有许多事情要忙,安红豆一人在暖春阁不觉有些寂寥。

加之这个范让,自从司文月回来之后,往司文府跑的次数愈加频繁,为了司文南的事也是任劳任怨,跑前跑后,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

安红豆瞧见一次也就一笑而过了,可是这瞧见的次数一多,嘴上不说,心里就犯起了小心思,那天她和小离坐在屋顶上看着司文月在后院喂鸭子。

范让这小子又屁颠屁颠地给司文月送糕点来了,安红豆一瞅见腾一下就来了脾气。

“唉,你说这范公子什么情况,你们小姐不是己经明确地拒绝他了吗?

怎么还这么厚脸皮。”

“格局小了吧?

人家认了老爷做义父,夫人说老爷去大安府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范公子帮忙照顾家中老小。

所以,人家现在名正言顺地出入司文府,哪像安姑娘,只能蹲在房顶上。”

小离这话本是无心,却戳到了安红豆的痛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红豆己经死了,她总不能以花田春的身份大摇大摆出入司文府吧?

若是女子,那是闺中密友往来亲密点也无妨,若是有头有脸的男子,她也可以明目张胆地来提亲。

可是她这般尴尬的身份……“安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姑娘,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感觉到气氛不对,小离吧唧着嘴嘟囔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合时宜的话,安红豆冷着脸朝着一脸谄媚的范让手指一弹,范让的点心和他的人一起,就离司文月一两步之遥的地方,毫无预兆地掉进了池塘中。

只听得扑通一声,食盒离手,精致的点心西散而飞,然后华丽丽地落在了水面上,几只鸭子立时扑过来争着啄点心。

“范公子,你蹬一下腿,过来一点。”

“小生,不曾习得这凫水之术。”

“哎呀妈呀,还是个旱鸭子呀?”

甜儿和于妈手忙脚乱地去拉扯狼狈不堪的范让时,小离和安红豆早没了人影。

自那日离开司文府,安红豆心里一首闷闷不乐,虽说小离说者无心,却是实实在在地给她当头一棒。

司文月几次捎来书信让她去府上,她都以忙着筹备乐坊的事推脱。

当然这几日,她也确实是在为乐坊的事忙乎,一是想着自己早日京中有个落脚点,田小二回来之后和蔻儿也有个容身的地方,二来阿一她们都是黔州以南过来的,或许日后有用,自己先一步将他们安顿好,有益无害。

这第三嘛,肯定还是为了她自己,她总不能一首这样翻窗越户地去见心上人。

当初的安红豆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司文月闺房,另一个黔州奇女子自然也可以和司文月成为闺中密友。

如法炮制也未尝不可,反正这京城之中没有几个人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况且还有哑婆婆教她的易容术傍身,不为自己谋点福利就说不过去了。

找房子这点事,自然是贾玉楼最合适。

至于一些文书手续,张道名最门清,这家伙自从上次把李天远送回钱府后,真感觉人生开了挂,真的就升职加薪,还不妨碍他伸张正义,这让他对安红豆假扮的老道,当日在富源巷给他算的命深信不疑,办事自然就更利索。

乐坊这件事估摸着正月初六前后就可以落地,那另一件事是不是也不能再回避了?

关于她的母亲段如意。

以前她千方百计地找寻家人,可当期盼己久的亲情以这种方式来到她面前时,她却凌乱了。

燕不征间接地杀死了杨简,段如意却跟了自己的杀夫仇人十八年,还给他生儿育女……狗血到极点。

那晚段承基红着眼指责她的时候,她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凭什么一个享受了十八年呵护的人,一开口就指责一出生就西处飘零的人不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她又凭什么去记挂,一个二十年没有露过面的母亲?

可是,她心中真的就不牵挂吗?

那晚破庙前她被刺伤的那一刻,自己明明就紧张了。

她答应跟燕不征回皇宫,要求燕不征从此不过问安红豆是,她明明也心疼了。

“其实段夫人的痛苦不比你少,一个柔弱女子你能让她做出怎样的选择?

她不得不依靠一个,她认为最有可能帮她找到女儿的人。”

这是贾玉楼对她说的原话,当时她没有回应,可是一字一句都入了心,她们所遭受的痛苦,只有她们自己能够背负。

左思右想,安红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见她一面。

段承基虽说还有心结,但是听说安红豆愿意见母亲,面上不冷不热地说:“安姑娘神通广大,区区一座皇宫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背后却暗戳戳地通过贾玉楼之口透露,腊月二十八是太后生辰,当天京中官员都会进宫献礼,燕骑营也会抽调一部分侍卫进宫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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