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篆竟真的对我有用。”我听见姜箐箐气急败坏地咒骂，“一个庶子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说什么女子不应该夜不归府，我可是一月之内就揽下了京城三家酒楼。”

呵呵。我心里冷笑，若不是前几日碰巧醒来看到暮钺送来的五万两银票，我还真以为她是个有本事的。

我拼命控制着身体，想要阻止她给赵姨娘下毒，却只勉强在对面的赵姨娘微抬着下巴捏住那块糕点时，冷汗津津地用手将碟子打了出去。

碟子甩在地上清脆地碎了，赵姨娘被吓到地惊呼一声，“清欢，你做什么！”

姜箐箐声音有些阴沉可怕，赵姨娘吓了一跳，拿着手绢擦着被碎片溅到的手，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哦，打翻了一盘糕点，没事，等我回去让莺儿再做盘给你。”她不甚在意地说道。

赵姨娘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似乎看出了什么，我心底有些微动，我与赵姨娘在诸多姨娘中算是关系亲近，也许她能发现我的异常。

赵姨娘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不过很遗憾，她只是面色不好地用手绢将手上的糕点碎屑擦净，说道：“清欢，有什么不满别憋着，改天来秋水院找我。”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凉亭。

我心底忍不住失望叹气，这些天和她接触最多的赵姨娘也没法猜到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应该感觉到了我性格上的变化，只要能多醒几次...赵琴不是蠢人。我从失落的情绪中迅速缓过来，安安静静地准备休养生息。

“郁清欢？”突然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这声音是从我的嘴里发出来的，竟是姜箐箐在开口。

“郁清欢，你还活着？刚刚是你动的手吗？我在帮你教训欺负过你的人啊。”她声音已经重新变的镇定好听，只是似乎带着点蛊惑意味，有点微微的委屈指责，“你怎么帮她助纣为虐啊？”

我皱了皱眉，我日日与许多喜怒不敢言的人打交道，怎么会听不出来？

“那赵琴克扣我们月俸多少年了，你堂堂嫡女，怎么可能一月月俸才二十两？那赵琴光是身上的首饰，便不止那些银两。我要把她抢走的都夺回来……”

我心底不屑，真正该夺回来的，不是被她抢走的我的身体吗？

我沉默不语，实际上我也说不出话来，只继续将大部分注意力分到我之前控制住的手上，余下几分注意姜箐箐的动静。

她还在妄图将我引诱出来，似乎打着让我心甘情愿让出身体的算盘。

“清欢，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姜青青正表情真切地委屈着，便有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郁南怀。

姜青青立马皱眉露出厌恶的表情，最初她见到郁南怀还是惊喜的，是一种惊艳神色，那种神色我在京城许多大家闺秀中见到过，不过自从兄长严厉说教她不要与陌生男人见面后，她便对郁南怀愈发不耐烦。

“兄长今日没去佛寺？我还以为你要跟着那和尚在庙里住一段时间呢。”姜青青不屑地说道。

郁南怀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我知道姜青青脸上所有变化的表情他都收进了眼底，她越是与我以前的表现不同，庶兄越是能发现异常。

果不其然，郁南怀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地上的糕点碎屑，声音低沉沉的：“妹妹和从前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