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凝怒瞪着两个丫头:“你们也都是些助纣为虐的东西。本妃在一日,就容不得你们这等货色,乱了这秦王府的大局!”
薛焘实在忍受不了了,怒喝道:“王妃不要再多言多语!若再言行无状,必然杖责!”
***
钟凝气的脑仁儿发涨,一跳一跳地疼:“***为了一个侧妃的命,就要迁嫡子的坟墓,伦理纲常都不顾了。我身为王妃也规劝不得,反而要被***用强权力压。杖责?满府的人都看着,你薛焘也不过是一个***之辈而已,只会用刀棍说道理!”
眼看就要过了道士算的时辰,孩子的尸身依旧还放在那儿,钟凝却在这里纠缠不休,薛焘实在没了耐性:“来人,将王妃拖走,再杖责三十。上主下,妻从夫,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怎容你一个女人在这里喋喋不休?”
钟凝还要再辩,几个老嬷却再也容不得她,扯了一张帕子捂住她嘴,便拖到了一旁的下院去。
钟凝呜咽道:“放开我,放开我!”
“王妃莫要再挣扎了。惹毛了我们,真光着***打板子,给下人们看了,只怕要被一辈子耻笑!”
几个老嬷毫不客气地挥起杖来,她们早就被姜丽楼用钱买通,下手又快又狠,恨不得把钟凝打死,伤上加伤,钟凝又昏了过去。
......
钟凝再次醒来的时候,遍体鳞伤,全身剧痛。
菱角进来看见她醒了,喜极而泣,低声问她要不要吃些东西,可她全然顾不上,立刻低声问道: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丫头菱角立刻跪在地上,呜咽着道:“王妃恕罪,菱角也***,被他们扔了出来,没能拦住他们迁走小世子的棺木,小世子......小世子已经迁到别处下葬了。”
钟凝的目光破碎了。
她直直地瞧了一会儿帐角,终于回过神来,嘶哑着嗓子道:“起来吧。”
木已成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她一个弃妇,还能怎么办呢?不过就算折腾了一次,熙儿好歹也是入土为安了,希望九泉之下,不要恨自己,不要怨娘亲太***,没好好保护他......
菱角却还是跪着不动,钟凝蹙眉,觉得出了什么不对:“怎么了?一定还有什么事,你说!”
菱角在地上叩头,砰砰有声:“王妃......为侧妃治病的道士说给小世子新迁的坟茔。也是块好风水的有福之地,可菱角向别的道士打问了,他们说,说那是个下葬之人永生永世都不能轮回转世的大凶之地啊!他们把小世子的尸身葬在那儿,小世子......”
什么?
怒急攻心,钟凝胸口绞痛,有什么腥甜的东西溢到喉咙,她吐了一地,摄人的猩红灼伤了她的双眼。
菱角被劈头吐了一脸的血,吓得愣在那里,听见钟凝剧烈的咳嗽才想到端茶来给钟凝漱口,“王,王妃,您可要保重身子啊......”
钟凝便漱边吐,半天才止,菱角已经吓得手脚冰凉了。
钟凝看着地上的鲜血。
她***了,这条命是不是也要保不住了?
菱角跪在地上,也放声哭起来:
“***,***,您听菱角一句劝,这个王妃我们不要做了啊。您如今这样的身子,***下手又毒辣,不顾您的身份,惩罚奴婢的刑杖往您身上挥。神医又说您忧思过虑,今天竟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