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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满棠如今可是陈府的少夫人,哪受过如此屈辱,又羞又怕道:“把你的脏手松开。”

周也只听季景砚的令,季景砚没说松,他自然不松。

方夫人见方满棠受制,忙说道:“你知道她是谁吗?松开。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爱谁谁,只要我家王爷不高兴就都得死。”周也随口说道。

方老夫人见季景砚身着的华服,又从二人刚才的对话中分析出了个大概,惊恐道:“他就是昭幽王季景砚?”

“我家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看来你们母女二人一个眼瞎,一个多嘴。”

“既然没用还留着做什么?”周也说便要捅瞎方满棠的眼睛。

周也年纪虽小,但武功上乘,在季景砚身边待的久了,难免也沾染上一些狠辣之风。

方老夫人忙吓得跪地叩拜季景砚,“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季景砚虽对面前的方家母女厌恶至极,但毕竟一个是五品武将的娘亲,一个是三品尚书的儿媳。

当街拔了舌或者弄瞎眼毕竟不妥,而且此时他心中关心的都是蒋娇娇,哪分出半分心思给这俩闲人。

于是便说道,“看在方将军和陈大人的面子上,本王今日暂且留着你二人一命,在本王反悔之前立即滚。”

周也随即撒开手,

“多谢王爷!”二人一边做揖一边屁滚尿流地离开。

季景砚随即低头俯视怀中的蒋娇娇,蒋娇娇此时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

但是季景砚知晓蒋娇娇根本没睡,她越是平静他就愈发不安。

“若难受就哭出来。”季景砚道。

蒋娇娇微微睁开眼,眸中含泪,但硬是倔强的没流下来。

“王爷,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又能去哪?”

“你是蒋神医这世上的至亲之人,蒋神医对大盛有功,如今蒋神医不在了,你随本王回王府,本王来照顾你。”

替蒋娇娇把医馆要回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可若把医馆要回来,蒋娇娇就有了容身之所,他便不能把蒋娇娇名正言顺的带回王府。

如今这做派虽看起来霸道了些,但说起来也是为了照顾遗孤,并无不妥之处。

“不劳王爷劳心,我自会找到容身之所。”

季景砚不容置喙,圈着蒋娇娇的臂膀更紧,他直接将蒋娇娇抱进了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

马车向王府走去,琉璃和张禄自然也不敢多加辩驳,默默跟在马车后面。

片刻后,马车停至王府门前。

湛蓝色牌匾上镶嵌的是昭王府三个赤金大字。

门前站着两个美艳妇人和一众小厮婢女若干。

其中一人下着粉色十二幅摆马面裙,上着掐腰宽袖金色纹绣有荷塘月色图样的同色长袍。

头绾流云髻,头戴珐琅掐丝荷花簪,双侧各用一个垂肩莲花金步摇点缀。

颜如渥丹,红粉青蛾,一双顾盼含情目,容貌出尘。

这人便是与蒋娇娇齐名的盛京第一美人之称的白太傅嫡长女,昭幽王的正妃白语清。

另一人身着浅绿底色缂丝段流光裙,一头如墨秀发半盘半披,头戴缠丝金铂绢,鬓角斜飞一枚白玉簪。

粉面桃花,娇中带憨。这人便是昭幽王的姨表妹,如今的侧妃叶芷柔。

这白语清和叶芷柔都是三月前季景砚出征前一同嫁入王府的。

只不过白语清是皇上赐婚,而叶芷柔是叶太妃应塞给自己的。

总之这一生再也无法与蒋娇娇结缘,那么娶谁还不是娶。圣意不可违,母妃的心也不能寒,季景砚索性照单全收。

不过季景砚当初已告诉二人,能给她们的只是王妃与侧妃的身份,至于其他不要奢望。

而这两人似乎早已忘记当初的承诺,试图以自己的火热感化季景砚这块顽石。

见季景砚回府,便都迎了出来,想将季景砚迎到自己的屋里去。

王爷刚回京,二人就要展开激烈的竞争。

可让她们万万想不到从轿子出来的,除了季景砚,还有蒋娇娇。

蒋娇娇素有盛京第一美人称号,爹又是无所不能的蒋神医,在京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此都颇感意外,对视一眼,争先恐后迎了过去。

白语清素来以高冷、知性的形象示人,不好向叶芷柔那样直扑过去。

待走至季景砚身边时,已让叶芷柔站了上风。

“王爷,您回来了。”叶芷柔娇羞地唤了句。

还是白语清懂些体面,见到蒋娇娇之后,说了句:“蒋姑娘来了。”

蒋娇娇微微欠首,然后蒋娇娇忽然昏倒。

大抵是由于昨夜折腾了一夜,今日滴水未进,又经历了丧父之痛的缘故。

季景砚直接将其拦腰抱起,喝斥叶芷柔,“别在我身边碍眼。”

季景砚之所以没喝斥白语清,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她毕竟是皇上赐给自己的,总得给其留一二分的尊严。

叶芷柔见季景砚丝毫不给自己一丝颜面,气得一跺脚就跑开了。

白语清见此,忙说道:“王爷,快将蒋姑娘带到客房去吧,我这就派人去请御医过来。”

季景砚点点头,未发一言,大步流星就将蒋娇娇抱进了王府。

白语清眼见季景砚要将蒋娇娇安置在临渊阁,并未多发一言。

这临渊阁是王府中比王妃所居的馥玉轩规格还高的地方,是季景砚曾给叶太妃布置的居所。

叶太妃性子孤傲,在宫中与谁相处都不顺心意。

早就说好了,待季景砚打了胜仗回来,她不日就会出宫与儿子同住。

而季景砚只想给蒋娇娇最好的,已顾及不到这些。

一进临渊阁,便见一水的金丝楠木家具,西侧的博古架上摆着的瓷器更是珍贵无比,墙上的挂画无不是历朝历代的名人手笔。

季景砚将蒋娇娇放到床上时,蒋娇娇仍在昏迷。

季景砚甚至没回自己的居所换一身常服,就唤人把冰室的冰拿来。

然后就这么一直守着蒋娇娇,直到李太医前来。

“蒋姑娘如何?”李太医诊完脉后,季景砚焦急发问。

之所以焦急,也是因为她知晓蒋娇娇有肺浊之症,虽说蒋神医说过蒋娇娇十八岁后那肺浊之症才会稳定。

可如今受了这样的刺激,到底会不会再次发病?

“心绪不畅,忧思过重。”李太医说。

“那肺浊之症如何了?”

“同之前大差不差,应当是稳定了,我再开几副药给蒋姑娘疏解疏解吧!”

“别说是她,我昨日知晓蒋老哥就这么去了,我都有些受不住。”

李太医说着说着,眼角不禁湿润,季景砚总算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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